“军队在和平时期也杀人,我想你也许不怀疑这种说法吧?”那男子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杀人了。”
这种腔调使我产生一种不想再和他交谈的感觉。我朝窗外望去,房屋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孤零零几幢错落在田野上,看到这情景,不觉使人感到有些着急。除此之外,就是树林、草地和起伏嶙峋的岩石。
“吃过猪胎吗?”那男子突然问道。
我说曾经听说过那种东西。他叼上一支烟,但是却没有马上点燃。
“我失去了五个儿子。”他说。
“死了?”
那男子点点头,“为国捐躯了。”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说,“像你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是五个孩子的父亲?”
“为什么不能,事情发生在五三年一月。”
他是其中的一个,我想。失常了。在当今世界上,生命根本没有保障的。一天晚上,你在某个拐角里站着,也许并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只不过在那儿思考着什么问题。这时跑来个家伙不由分说地捅你腹部一刀,还认为这是他的权利。然后又像刚才鬼鬼祟祟地跑来一样溜走了。这样一个身影,在你身边短暂地现出了形体。我想这是一个受到创伤的人。父亲在前方被杀,对他来讲父亲仅仅是一个称呼,而从来不是一个人,最后,只有想像中的父亲,同真人一样大小。终于,这家伙承当了他的角色,他的儿子和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