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婆婆说着,叹了口气。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当时做着那是真的难啊。将他放进水里的时候,我是哭着的。既哭他,也哭我自己。我说,让他别怨恨我,让他去了那边儿也保佑保佑我们的孩子何升,等将来孩子长大了,让他也操操心,给孩子寻个合适的姑娘,成个家,给他们老何家留个根儿。”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而且过去了这么多年,何婆婆你也不用自责了。”
“不是自责,是觉得自己没本事。”何婆婆拢了拢手,继续道:“日子很难,真的很难,可到底还是一天天的过去了。何升长大了。我这个儿子,虽然不善言辞,却是十分踏实孝顺。十六七岁就在河上给人做船工,早出晚归,从未叫过苦,说过累。孩子是好孩子,可家里条件不好,几次三番的请人去说媒,媒婆都不愿意往咱们这门里进。”
“何婆婆,说正事儿,说你儿媳妇的事儿。”
“那年,河上发水,冲倒了不少临河的房屋,也冲走了不少的人。我家何升心善,就在河面上帮着救人,打捞东西,有时候也会帮着打捞打捞尸体。我那儿媳妇就是被我儿子给打捞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