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瑙眼一红:“你别老欺负我。”
闻言,豫怀稷记起闲来逗趣她时说的一些荤话,眼光温软:“那怎么是欺负?”
他叹道:“是喜欢。”
后来,聊是没能再聊下去,宋瑙浑浑噩噩的,床榻上硌人的花生、桂圆是如何扫到地上,床幔何时落下,她全记不清明。身子似不断下坠,她只记得飘浮在冷月下的细白微尘,万籁俱寂,唯烛火噼啪作响。
以及豫怀稷伏在她颈边,时断时续的情话。
宋瑙当晚做了一场梦,梦中她被一扇飞天大石磨压来碾去,不论她怎样逃窜,这磨盘都跟成精似的,总能把她抓回来。她整宿游离在濒临沉溺的边缘,几乎以为就要这么与世长辞了,清晨的微光漏过幔帘细缝,她终于姗姗转醒。
听见细微响动,豫怀稷收剑入内,他起得早,已经换好常服,在院中松动筋骨一个多时辰。他原先有满肚子温存的话,奈何宋瑙刚醒来,人还迷瞪,陌生的酸痛使她脑中光速划过一道闪电:完蛋,莫非瘫痪了?
她把惊恐全摊在脸上,豫怀稷啼笑皆非,扶着她坐起身。
“还疼?”
良久,昨儿个洞房花烛的情景才开始回放显形,逐步取代了梦境中恐怖的大石磨,宋瑙的脸也由白转红,大脑疯狂调取记忆的后果,是使她无缝陷入与瘫痪同等级的冲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