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都应该有一条底线。我本人对此有过一种特殊的体验。“文革”结束后我担任院长时,曾经对受屈多年的教师抱有极大的希望,认为他们一定能显现出一种特殊的人格力量。但是,当我逐个考察他们之后却很失望,发现过度的人生坎坷很可能会毁坏一个人的人格。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已经成了不断通过攻击别人以自保的小人。为此,我后来在写清代流放者的文章时,专门论述了那些大学者在流放地无法写出优秀作品的原因。
刘璇:有很多杰出的人一生过得都很顺、很稳定。比如说俄国的普希金,他是个出身贵族的诗人,一度跟皇室走得很近,最后虽然死于决斗,但也称不上苦难。还有鲁迅,也没经历过什么苦难。
何琳:不一定有苦难,但“孤独”很重要。有句话说:“男人因为孤独而优秀,女人因为优秀而孤独。”女人我不知道,起码男人要能承受内心的孤独,才能成就伟大。百老汇著名音乐《歌剧魅影》里的魅影,与生俱来的缺憾让他一个人待在孤独的角落里等待救赎,成就了伟大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