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伊茨·秀特又垮下来了。她头天晚上步行走了十多英里,半夜才睡下,五点钟又起来了。唯有玛琳,多亏她的酒瓶和她体格的壮实,伸臂挺腰地支撑着没有觉得受罪。苔丝催着伊茨走,因为她觉得好些了,伊茨不在,她们干完了一天的活,把捆的捆数平分。
伊茨感激地接受了这个建议,出了大门走上雪地里的路,去她的住处了。玛琳,像每一个下午这个时候的状态一样,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开始在一种浪漫情绪中神思纷飞了。
“我想不到他能做出那种事来——从来没能想到!”她用一种梦幻般的语调说,“我这么爱他!我不在意他选中了你。可是他那样对待伊茨就太坏了!”
苔丝,听了这话一惊,差一点用镰刀削掉一根指头。
“是说的我丈夫吗?”她吞吞吐吐地问。
“啊,是啊。伊茨说别告诉你,可是我实在憋不住!就是他想叫伊茨去做那事。他想叫伊茨跟他一起去巴西。”
苔丝的脸失色得像外面的雪一样白了,绷得紧紧的。“伊茨没答应去?”她问。
“我不知道。反正他又改变了主意。”
“呸——那么他就没有打算那样做!只是男人们的一个玩笑!”
“不,他打算那么做了;因为他还和她坐着马车往车站走了老远。”
“可他还是没有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