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又来了。从北边的十字路口,传来按摩师的笛声……夜都还没深呢,怎么这么多啊。明明是个过一栋房子都能走出去的小城镇,竟然……连那种田间土埂都有人吹笛。”
他慌张地抬高一只膝盖,四处张望,问道:
“一样是笛声,可是音色不一样……老板娘,吹笛的按摩师是什么样的人?”
……这时,店门外,一名只有白眼球、头顶在月光下泛着青光的座头[26]伸长了脖子……以锐利的目光,像在窥探似的仰望店家的屋脊。
“真是的,又不是公鹿和母鹿,听笛声怎么会知道按摩师的相貌呢?”
“您说得对。”
门付寂寞地笑着,目光严肃地盯着被老板娘斟满酒的小碗。
“让我们对饮这杯映着月色的酒吧,座头先生。”他低着头自言自语……不晓得这是不是歌词,他散发出黑暗、阴沉又寂寞的气息。十一月,降着冰霜的月光冷冽,仿佛可以照亮门口的纸拉门。按摩师的笛声绵延不绝,和着海浪声,在十字路口与镇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