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荷白乘坐的那辆出租车是在半小时之后从斜坡的对面急急地开过来的,它在离夏小末脑袋二十厘米的地方戛然而止,司机打开车门跳下来:“你他妈想找死啊,大晚上的坐在马路中间干什么,跟个鬼似的。”
然后他踢了夏小末的屁股一脚,转身对已经下车的陆荷白说:“妈的,一神经病,肯定是一小姐,早些时候我在火车站旁边见过,别理她……”
陆荷白将钱塞在他的手里,大吼一声:“滚!”
那是陆荷白第一次对生人如此暴躁无礼。他蹲下来,盯着神情恍惚的夏小末,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如此微小,仿佛面前坐着的是一个梦游的病人,任何一点刺激都会让她崩溃似的。
夏小末一下子搂住陆荷白,冰冷的眼泪落进他的脖子里面,突然丧失了语言能力。
那天凌晨,陆荷白背着夏小末负重行进了五六公里,他的外套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夏小末心想,肯定是刚才走得太急,没来得及穿得更暖和一点。
路灯的光透过他俊俏的下巴与肩膀的夹角照在夏小末的脸上,来自男生身上的温暖让她有种昏昏入睡的感觉。那一刻,夏小末的心中前所未有的踏实,她突然觉得只要与眼前的这个男生在一起,只要趴在他温热宽广的脊背上,这世上便再没有人可以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