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民工们的时间充裕了,晚上的生活就丰富了许多。
一长溜工棚住着百八十的工人,土建、水暖、木工等等,什么工种都有。清一色的男子汉,最愿意谈论的话题是女人。城市里看不出季节,民工们都盯着城市女人的大腿看,大腿的暴露程度可以当作季节更替的晴雨表,还可以产生某些美好的幻想。靠着这些幻想,打工的日子也显得有滋有味起来。
先是讲女人的笑话,都是过来人讲,把还没完全理解女人内涵的小伙子讲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小木匠的兴致最高,据说,小木匠的老爹已经物色到了未来的儿媳妇。现在的差头是女方家想找个有手艺的女婿。小木匠学木工手艺就格外认真起来。
老憨是木工的工头,几句话就把小木匠的底套了出来。小木匠回了一次家,相亲去了。老爹物色的姑娘是饮马池的,姑娘长得水灵,大眼睛麻花辫子,小木匠当时就看傻了。老憨吃饭的时候喝酒,逼着小木匠陪着喝。喝酒的时候启发小木匠,说说与姑娘的进展情况。小木匠的脸憋通红,终于交待说拉了手了,姑娘的手热乎着呢。老憨就笑,说,你小子不知道,女人还有更热乎的地方呢。你呀,笨死。小木匠说,我们刚定婚,不能干别的。老憨说,谁说不能干别的?我老婆跟我还没定婚呢,我们就在月亮地下,在我们村的场院黄豆垛里把个女人扒个溜光,半宿都没睡觉。折腾得满地是黄豆粒子,生产队长第二天上工还奇怪呢,说见了鬼了,一宿的工夫谁加班把黄豆打了?调查一下,树立一个典型。小木匠说,你们干吗了?压磙子了?老憨把笑声放肆地扬了满工棚,说,你真是傻透腔了你,压什么磙子啊?连这你都不懂,你还想说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