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宜其实是有些心疼他的,爹不疼,娘也没了,兄弟处处勾心斗角,从小到大,没有人关怀过他,好容易长大了些,自己得来的成果,竟然也要拱手让与二哥!
“草民站着看。”沈相宜微微起身,挑开了那三殿下的衣袖子,解开层层纱布,最里头的那几层纱布染上了血,格外的红,想来是不小心挣了挣,挣出来的。
“你倒是个机灵的,本殿下与你说的话,不妨考虑考虑。”三殿下扫了眼手臂上那长长的疤,一点也没放心上,战场凶险都受过了,这点也不算什么了。
沈相宜凝着那伤处,觉得有些奇怪,论理说她的药只要吃上两回,再用药膏抹上,今日就会消肿去红了,可今日一看,他这伤口格外的恐怖,那道疤痕上还起了些脓色样的东西,一看就是没有护理好。
“殿下,草民一心用在医术上,还请殿下恕罪。”沈相宜拿了药重新给他涂上,不由叮嘱道:“这伤太大了,须得快快好起来,否则将来恢复的时长久了,怕是要反复,今日下了雨,殿下若受了寒,只怕一会儿要起高热了。还是先喝了药的好。”她垂眸,纤长的睫毛覆在眼睑处,动作轻柔缓和。
三殿下凝着她的侧脸,有一瞬的功夫,总觉得这双眼,同那天那个叫‘侍琴’的女人格外的像,并非是一模一样的像,而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功会,让人觉得恍然相似。
“父皇想要的,不就是本殿下的手废掉,这手若是废了,将来本殿下提不起刀剑,就只能困在这天都做一个废人,小大夫,随便上些药即可,有些时候瞧病,不必这般较真。”他也不计较这人究竟会不会将他的话说出去,但那些话都不要紧,因为要紧的话,他一句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