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一出事,这些人便纷纷闭门谢客,将来求助的杨庭萱拒之门外。待到杨太府入罪,他们更是急着撇清关系,一致对外宣称已与杨庭萱割袍断义,不再往来。
人情冷暖,他短短时日便已尝尽。
厉渊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坐在地上哭。
察觉有人靠近,一抬头看到是厉渊,一下子就愣在了。
“厉,厉大哥?”
厉渊蹲下查看了他的伤势,确认骨头没事后,拧眉斥道:“男儿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不就是扭个脚,哭什么?”
他还当杨庭萱是脚痛才坐这儿哭的。
杨庭萱低下头,勉强止住了哭,抽噎着道:“厉大哥,你别管我了,我……我自己去南疆就好。”
厉渊沉默半晌,开口道:“九郎无论说了什么,我都代他向你道歉。我既已经答应方大哥要护你周全,便不会违背承诺,这是我与他的约定,和你的意愿无关。”
杨庭萱一下抬起头:“可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的儿子怎么办?”
厉渊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人生在世,哪里就有办法保证自己一直顺遂无灾。若我出了事,九郎自然也会同我照顾你一样照顾馨儿。”
“馨儿啊,你爹不要我们了啊!”
谢卿抱着刚睡完午觉,尚且迷糊的厉馨嚎啕大哭起来。
他嚎得大声,眼泪却不见得有多少,是实实在在的声势大雨点小。而当他听到院子里那破旧的木门开启时发出的响动时,这声势便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