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走了,亚济送我们到栅栏口,关上门,把瘦得只剩骨头的小黑脸贴在门栅上,轻轻说了声:“再见!”
我们也对他喊:“再见!”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墓地里,总觉得于心不忍。有一次,科斯特罗马回头看了看,说:“也许我们明早起来,发现他已经死了。”
丘儿卡常常说我们几个当中亚济最苦,可维亚希里不同意,他说:“我们一点儿也不苦。”
我觉得也是。我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街头生活,我也喜欢我的同伴们,他们唤起了我心中的热情,我总想为他们做点事情。
我在学校又遇到了麻烦,同学们讥笑我,叫我臭要饭的、捡破烂的。有一次,吵过架后,他们还去老师那儿告状,说我身上恶臭难闻,实在没法跟我一起坐。
我记得,那次诬告深深伤害了我,我没有勇气再进学校,他们这么做绝对是恶意中伤,我每天早晨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才去上学,从来不穿那身拾破烂的衣服。
不过,我还是通过了升三年级的考试,获得了奖品:一本福音书,一本带硬壳封面的《克雷洛夫寓言》,和一本没封面、也看不懂的《摩根蜃景》,另外,还有一张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