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天性,倾向着性爱与母爱;男子的天性,专注于外界。两者之间固存着无可避免的冲突,但解决之道亦殊不少。第一,是创造者的男子底自私的统治。洛朗斯曾言唤醒男子底最高感应的,决不是女子。而是男子的孤寂如宗教家般的灵魂,使他超脱了女人,把他引向崇高的活动。……耶稣说:‘女人,你我之间有何共同之处?'凡男子觉得他的灵魂启示他何种使命何种事业的时候,便应和他的妻子或母亲说着同样的话。”
凡一切反抗家庭专制的男子,行动者或艺术家,便可以上述的情操加以解释或原恕。托尔斯泰甚至逃出家庭;他的逃避只是可怜的举动,因为在这番勇敢的行为之后,不久便老病以死;但在精神上,托尔斯泰早已逃出了他的家庭;在他的主义和生活方式所强制他的日常习惯之间,冲突是无法解救的。画家高更(PaulGauguin)拋弃了妻儿财产,独个子到泰伊蒂岛(Tahiti)上过活,终于回复了他的本来。但托尔斯泰或高更的逃避是一种弱点的表现。真正坚强的创造者会强制他的爱人或家庭尊重他的创造。在歌德家中,没有一个女人曾统治过。每逢一个女子似乎有转变他真正任务的倾向时,歌德便把她变成固定的造像。他把她或是写成小说或是咏为诗歌,此后,便离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