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在想,也许一切都是错的。
也许毁了他的,即便不说十成,也有七成是她。
她此前一直在想,如果炙不会前来,也许炙会是一个万千少女梦中的男人,西国高高在上的王爷,惊才绝艳,一笑倾城,她思量间觉得可惜。
她也在东临山庄想过,如果夜宸卿不入她的宫,也许他会是一个运筹帷幄的谋将,谈笑间玩弄天下于股掌之间。
可她独独直到今日才想过淮川,这个东国的皇子,如果他不来到北宫,也许是一个高傲而又强势的王爷,在乱世中拥有更多主宰自己命运的机会。
有点可惜吗?
却是有的。
那日她送他上车,东国的皇子略微眯起眼睛来看着这个囚了他将近两年的北宫,随后又瞧向她,那目光她记得,却至今读不懂。
无话可讲罢,因为他和她之间什么都剩不下了。
直到末了她对着将要上车的他道了一句‘再会’。
他扬起唇角看着她,忽而兀自沉沉讲了一句:
“如若可以。”
“大抵是,从前,如今,未来,都碰不见陛下的好。”
他讲完这句话,有些凄楚地笑了笑,下一瞬身形便匿在了帘后。
而他如愿了。
在此之后,他和她再没见过。
弋栖月琢磨不透,也不敢琢磨,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吗?
大抵是有过的,大抵又是不曾的。
隐隐记得侍从汇报,说狱中的淮川念念叨叨拽着狱卒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