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小小的医务室里,梁承曾有一个还没说出口的假设。面对全然陌生的物理规律,来到人类世界的白管也许是迷茫、害怕的。它们穿过每个人的脑海,也许只是想知道回家的方式。如果不是这样,它们为何能准确识别每一种语言的拓扑结构,又为何选择为每一个大脑建造精妙的思维模型?
希望自己的大脑,能替它们找到回家的路啊。
十三
白管不再延伸了。
与哥哥故地重游时,悦颜看到漫山遍野都是描绘思维语言的纪念碑。
她找到自己的名字,挂上了一条长长的围巾。
沉默的音节 一
十三岁那年,最爱我的小姑遭遇了一场意外。
当我从学校得知噩耗时,小姑已经住进了ICU。
父母没有向我解释太多。他们为了小姑忙前忙后,与医生商讨治疗方案,联系亲属互助献血,去警局查看办案进程。所以,没有人发现一丝变化在我的心里悄然而起。
大人们的只言片语,让巨大的恐惧随着儿童对于死亡的懵懂认知逐渐爬上我的心头。
我这才从真正意义上认识到,原来每个人最终都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