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个的命,各有个的生活。挣扎了十几个日夜,我终于下定决心创作《二月雪》。现实生活让我学会了压抑欲望,只有写作的欲望我无法克制。我是在用像蝌蚪一样的文字记载生命以及我生命里重要的人和事,也就是说,不写作我的生命苍白无力。我的命,是离不开写作的命。
于是,我和毕杏波的苦难扭扯与她的无奈厮打起来。我又陷入到另一种痛苦中!创作《二月雪》时,我哭过,以至于哭得不能继续写下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毕杏波哭,还是为现实生活中被困难挤压得走投无路的自己而哭,说不清楚。那一个月,我和毕杏波日夜厮守,连十几分钟的吃饭时间都觉得是浪费,我全力投入到创作中。我知道,春暖的时候,我就要去与石头和砂子打交道了,尽管我对它们知之甚少,尽管我十分清楚自己连一块五加一块五都得掰手指头算,是一个笨得要命的人,可我没有回头的路。因为有一个人等着我去解救他走出水深火热的苦难,还有一个人等着我吃饭、穿衣,完成学业——我无路可走。就像毕杏波明知道她和丁力军之间别说崇高的“爱”了,连最基本的“情”都没有,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三十岁就孀居含辛茹苦地养大儿女的母亲,她别无选择!我是清醒地面对困难,为此,我的心伤痕累累——尽管这样,我还乐观地想,说不定哪天?袁涛会找到毕杏波,重新拥她入怀,因为袁涛寻找毕杏波的脚步始终没停。毕杏波再没有了爱情,命运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