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闻信,自喜得计,立即至都亭密告相如,叫他如此如此。总算玉女于成。相如大悦,依计施行,待至王吉别去,方将行李中的贵重衣服,携取出来,最值钱的是一件鹔鹴裘,正好乘寒穿着,出些风头。余如冠履等皆更换一新,专待王吉再至,好与同行,俄而县中复派到车骑仆役,归他使唤,充作驺从。又俄而卓家使至,敦促赴席。相如尚托词有病,未便应召。及至使人往返两次,才见王吉复来,且笑且语,携手登车,从骑一拥而去。
到了卓家门首,卓王孙程郑与一班陪客,统皆伫候,见了王吉下车,便一齐趋集,来迎贵客。相如又故意延挨,直至卓王孙等,车前迎谒,方缓缓的起身走下。描摹得妙。大众仰望丰采,果然是雍容大雅,文采风流,当即延入大厅,延他上坐。王吉从后趋入,顾众与语道:“司马公尚不愿莅宴,总算有我情面,才肯到此。”相如即接入道:“孱躯多病,不惯应酬,自到贵地以来,唯探望邑尊一次,此外未曾访友,还乞诸君原谅。”卓王孙等满口恭维,无非说是大驾辱临,有光陋室等语。未几即请令入席,相如也不推辞,便坐首位。王吉以下,挨次坐定,卓王孙程郑两人,并在末座相陪。余若驺从等,俱在外厢,亦有盛餐相待,不消多叙。那大厅里面的筵席,真个是山珍海味,无美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