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好歹也是他的血脉,如果他知道了你们是为了救他的孩子,他还会跟你们算账么?”
云宥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孩子怎么了?”
春芽垂下眼帘,“从怀了这孩子开始,每逢太医来给我把脉,有时候我看似是晕厥的,实则我是装的。”
“太医的神色,我全都看在眼底。太医与三爷所说的话,虽然我没有近在跟前,却也大体能猜到太医在跟三爷说什么。”
春芽顿了顿,笑了下,“……我知道我的身子不宜受孕。如今勉强怀了孩子,可是这孩子怕也带不了多久。”
“太医也同样不敢保证这孩子来日能不能顺利分娩下来,说不定我与这孩儿的母子情分都熬不到见面的那一天。”
她虽然努力在微笑,可其实眼底终究还是蒙上了一层悲伤的水雾,“还有可能,即便这孩子能在我肚子里呆到足月,可是在临盆那一刻却还可能要面临危险。”
“我母子两个啊,那一刻还要一起站在鬼门关前,听太医问,保大还是保小。”
云宥一改往日天真痴傻的模样,神情登时紧张起来,“真的会这样啊?”
春芽点头,“奴婢自幼为扬州瘦马,年幼时便被牙婆子灌下各种凉药;后来进侯府来,又拜三爷所赐,服下过毒药……”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心寒而笑,“我就不明白,三爷他明知自己对奴婢做过什么,却为何还要坚持让奴婢留着这个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