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春杏着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爹快出来呀!娘跳河了!”
赵长福方知不是做梦,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两三步就冲了出门,抓住春杏的肩,厉声问:“杏儿,你说什么?”
春杏头一次见爹这般疾言厉色,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呆了一瞬,方才哭着道:“爹,娘跳河了!”
赵长福的心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喃喃的问道:“跳河了?跳河了?娘呢?你娘呢?她在哪里?”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春杏吓得缩成一团,嗫嗫嚅嚅的道:“在河边。”
赵长福猛然问:“她……她好吗?”
春杏道:“爹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赵长福忙跟上去,他的身子轻飘飘的,似乎完全没了重量,头脑里除了“婉儿”两个字,什么都装不下了,她——会不会死了?不!她不能死!她是自己相濡以沫了十多年的妻子啊,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妻子啊!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她怎么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