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陈家在京城,且陈元毕竟在朝为官,所接触的人皆是非富即贵,所以,爹娘认为,她能住在陈家,对她将来的发展会有好处,所以,才心甘情愿的往里填银子。
可是,这些外人并不知晓,但她何知夏心底却有数的很。
何家于大太太是有恩的。
何况,若没有何家倒了于她大太太也没什么好处,毕竟那晚找道士除邪,也是大太太的主意,哼,若不是她,爹娘怎会沦落至此?
如今,何家不在,爹娘身陷囹圄,这大太太反显得事不关已一般,就连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侄女,也不闻不问了,任由府里下人作践,这太说不过去了。
何知夏果然起了来,却指着自己一双脏污的绣鞋,哭道,“姨妈,你且瞧瞧,那几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尽心伺候也就罢了,还变着法子羞辱我,一早起,竟然让我倒夜壶,还将屎尿泼到了我的身上。姨妈……此等羞辱,你让我怎么吞咽的下。呜呜呜,若爹和娘在,是断然不会允许此事发生的。”
眼皮轻轻掀起,大太太缓缓睁开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有些浑浊。
她朝何知夏看了一眼,发髻松散,衣服凌乱,那一双绣鞋的确脏污的不行,隐隐还散发出一阵腥臊的气味,曾经仙女一般美若天人的姑娘此刻在眼前就如普通寻常的村妇一般,再无光鲜亮丽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