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和疑惑,沈暮白坚定地开口,“一直是我孤身一人。”
沈暮白也并不一口否认接触过野草,这些医官们都熟谙药理,若撒谎争辩,都能知道她所言非实,“向大人提起药草,吾确实服用和敷在伤处过。”
幄帐内众医官们一下子聚精会神,一下子讲到了重中之重!
她吃力地回想鬼幽崖洞穴里的始末,拼命去归拢记起,那味草药。
“……附…附子。”沈暮白肯定地说出这个答案,“吾在洞穴内为了缓解创口,有摘取过。”
“殿下,那不是附子!是乌头!在殿下身上与左腿患处,都有使用过乌头的迹象,且剂量过大。殿下该是将剧毒的乌头误识成了附子!”在这艰难的时刻,向伯作为医官之首,虽万万不想将事实和盘托出,却再拖不得了。
向伯不忍地别过头去,“殿下的腿,有三成的可能,保不住了……”
何蓝和陆宁安,纷纷从幄帐内人群内冒头,为皇太女忿忿不平痛斥道:“庸医!让你们胡说八道!治不好殿下的腿,那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步军营!”
医官的话如同一记沉重的打击,击中了沈暮白的脆弱,她晃神了。
众医官与何蓝、陆宁安,争论不休,嘈杂成一片,都像话本从眼前翻过。她好像不是真实的人,而是一个路遇的过客,耳朵嗡嗡作响,也不知他们在吵嚷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