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生活费用要比苏黎世高,瓦格纳大部分的钱都用在食物、煤和出租马车上,但是他还是尽可能地一星期存上一些钱。瓦格纳后来才明白,原来他被请来指挥旧派的爱乐学会,其中还有故事呢。伦敦的爱乐学会不久前分裂为“新”、“旧”两派,旧派想找的著名指挥索尔不能来,而柏辽兹又为“新”派招去。卢德士曾读过瓦格纳的《歌剧与戏剧》,就向学会的委员会推介他。委员会以为“这么受人攻击的人,本身一定有了不得之处”,便派了财务主管亲自前去邀请。瓦格纳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请来的。
伦敦的观众对于圣乐和俗乐间的界线,划分得很清楚,瓦格纳一方面觉得好笑,另一方面又觉得不是滋味。他所指挥的八场音乐会,都在汉诺瓦街的方厅中举行。其中第二场里,有几首曲子取自《罗恩格林》,他照往常一样在曲谱上加注解释,可是像“神圣的圣杯”和“上帝”之类的字都去掉了,因为在俗乐里不许提到这些。在艾塞厅演出圣乐时,却“人手一份亨德尔的钢琴谱”,就像“拿着圣经上教堂那样”虔诚。他发现英国的音乐文化,与英国国教精神牢不可分,圣乐比歌剧更能吸引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