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曾言: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我父皇这一生起于微时,为了先发制人,他辜负了很多人,自己却接受不了别人辜负他。恐惧日益加深,直到沦为一个刽子手。”他有一对多么凉薄的父母,他比谁都清楚。
“殿下,您真的是陛下的亲儿子吗?”南宫明尘有些好笑的打趣道。
“不是就好了。”不是就好了,他也不会挣扎痛苦多年。
少时蠢笨的年纪,什么都不懂,整日里带着阿照东跑西逛,还隔三差五的偷摸出宫,换上常服穿街走巷,在光凌城中各处游玩。
孩子嘛,总是忘性大,裴照锦性子又野,玩的出热汗了,随手便将身上的外套一扔,也不会记得收。回去的路上,傅岚宸只得将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经年日久的,二位小祖宗的斗篷啊,狐裘啊,不知扔出去多少。
为此永嘉侯夫人笑过傅岚宸多少回,说五殿下的衣裳不见了,只管往武靖侯府去寻便是了。单看那些年,裴照锦的衣柜里,挂了多少件是傅岚宸的衣裳。
嘉旭宫中,每一个难熬的夜晚,一想到这些,傅岚宸的心就如溺入深海一般,无法呼吸。
命运啊……还是活下来的人最可怜。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傅岚宸没去真清观,去了红叶寺,住了两日。他没去见徐家人,徐彦却来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