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南再一次哽咽了,眼泪无法制止,从眼角涌出。
“这些年,由于种种原因,我已经不可能像当年那样,和你一起并肩出没在大街小巷、十字街头,出没在工厂农村,或集会的讲台上,但我觉得我是一直在注视着你的。即便是背影,也是依旧的亲切和熟悉。你也一直在顾盼着我。即便是往往不可久久逗留,也总是那么的眷恋和深沉……现在我特别恨我自己的是,我也许应该早半年告诉你,我病了。我如果能早争取到这半年的治疗时间和机会,也许今天我就用不着来写这样一封让人既无法下笔,又无处停笔的信了。”
写到这里,顾亭云感到疼痛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她十分惊喜地挣扎着下了床,稍稍挪动了两步……挣扎着走到窗前,去环视窗外那似繁星点点的城市灯火。是潜意识地在向城市告别?还是在这无意识的告别中去寻找翻检一生的回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说得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