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抱拳道:“无意冒犯,只是好奇其中的缘故。”
霍行深有了几分精神,解释道:“靖元郡主早逝是王爷一痛,据说皇室中为此嘲讽他的也不在少数,毕竟从郡王晋封亲王十分少见,礼亲王府必然遭人嫉妒,因此王爷的伤痛成了旁人的笑话,他对此耿耿于怀,才想我能再与小郡主结亲。此外,霍家势微,我爹依附于王爷,我但凡有些能耐,能在朝廷里闯出些什么,当女婿的将来也必定对他言听计从,若是你这般世家子弟,根本不把王府放在眼里,他又要如何摆布?说白了,王爷要我做女婿,并非看中我的才貌家世,仅仅是为了将来能掌控可以为他在朝中谋利的人,自然,这都是我揣摩出来,并未求证过。”
眼前的人,说得冷静又平淡,似乎是习以为常的人生,习惯了成为家人飞升的筹码,习惯了被利用。
展怀迁忽然意识到,即便父母曾经不和,即便祖母不慈,可这些矛盾之外,他被好好地栽培抚养长大,爹娘只盼着他成为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好儿郎,从未想过要他利用他来实现什么。
曾经对家对爹娘的幽怨,摆在霍行深面前,什么都算不上,连此刻想一想都觉得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