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绯被肖策放在梳妆台上,她微微仰头与他对视,看见肖策眼底的红痕,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个男人酒醉之后,最容易动情。而他动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温柔、委屈、别扭。
陈绯不再往下说了,她的指尖点在肖策的眉上,揉了两圈,叹气似的:“你越来越不禁欺负了。”
肖策握住她的手,她无名指上的戒圈硌着他的手心,他郑重其事:“和我结婚吧,绯绯。”
“阿策,你糊涂了吗,你求过婚了,我们也已经领过证了。”陈绯心软了一点,提醒他,“我们现在是法定夫妻。”
“不够。”肖策埋首于她的颈边,近乎撒娇了,低声耍赖,“这还不够。”
“怎么才够?”
肖策说不好,他小时候围观过家乡的婚礼,很热闹,结婚当天鞭炮噼里啪啦地响,新郎带着收拾得体体面面的伴郎去接亲。
选定吉时,大伙在远亲近邻的祝贺、起哄声中上楼敲响新娘子的家门。门当然不好进,丈母娘会带着亲朋堵住第一道大门,要塞够红包、讨够彩头才能进得去。
然后是被伴娘和新娘子的好友们守住的第二道房门。
闹哄声连天,伴娘隔着门,高声提问新郎,和新娘子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第一次约会在哪里。
答对了,里外一片叫好和掌声;答错了,伴郎忙不迭地往门缝里塞红包。
往往有急性子的,会叫嚣着要去撞门,里头也不甘示弱,大喊:“诚意不够!这才哪儿到哪儿,也想把我们家新娘子接走?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