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解开盘起的长发,海藻般的卷发瞬间倾泻而下。她抱着双臂,缓缓蹲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放在阳台上的未完成的画。
她喜欢卧室里的阳台,也喜欢在风和日丽的时候坐在阳台上画画。
她伸手把头发捋到耳后,突然,一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她把头发捋到耳后的样子很好看,我从没看过那么好看的动作,我一遍遍模仿,却像个小丑。是的,也许我在她眼中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丑——5月23号。”
夜晚的风像妈妈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柔顺光泽的长发,长发的主人蹲在阳台上,久久不眨一下的双眼已微微泛红。只是没了焦距的瞳孔似乎没感到丝毫不适,她仍抱着双臂,望着画板上的画发呆。
迷茫,却固执。
梨园的花还是一如既往的馨香素雅。
欧文每次看见安夏望着梨花发呆,总不忍心上前打扰。这感觉就像卞之琳的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有时候他会觉得安夏融进了那满园的雪白中,有时候他又觉得安夏似一株娇艳的桃花,跳出了这一潭清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到的?”看见欧文,安夏笑着打招呼。
T恤、皮衣加牛仔裤,迎面而来的男生的浅棕色双眸里映出一片旖旎,薄唇扬起的弧度十分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