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弯着腰,手插进后,使劲上下掰,但一个女子的手劲有多大,根本没有反应,于是就用脚尖,往鳄鱼嘴里一点一点抠,她保留上大学的习惯,手指甲和脚指甲留得较长,挫尖,涂红,抠得鳄鱼尾巴又是一阵乱摇,那母亲哪肯松劲,待进得半个脚了,这回能使上劲了,用力一掰,竟然纹丝不动,那母鳄用眼睛瞪着她,虽然不会说话,但那眼神却在说,想跟我斗,没门。
那母亲看那母鳄这种眼神,气得头一仰,大叫一声,用力一扳,人说,情急之下力气徒增十倍,只听“卟”的一声,那鳄鱼歪斜的小牙扎入母亲的脚掌,她没感到疼,那鳄鱼的嘴竟也松开一点,但已足够。那大男孩赶紧把弟弟的脚拉出来。
“快塞东西到那东西的嘴里,”那母亲大叫;“我的手脚拿不出来了。”
大男孩放下弟弟,四下一看,有块山石,山下的湖边有的是这种石头,而且在路下,顺手往那鳄鱼嘴里一送。
那鳄鱼条件反射地一吞,但嘴被上下掰着,没吞下,停在喉口,难受得嘴一松,就那一瞬间,那母亲退出了手脚,石块也被鳄鱼吞了下去。那母子仨虽然脱险,但脸吓得脸煞白,那母亲顾不得休息,也顾不得看哑儿的伤势,一把抄起他,逃命要紧,她一手搂紧哑儿,一手拼命扒路基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