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21岁,在那个人的生日当天,包了一艘画舫夜游。湖水很清,月亮很亮,水面飘着一只只莲花形状的河灯,伸手就能捞一只。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就那样许了三生,漫天神佛都听得见,过路野鬼也听得见,她也听得见。
21岁的他听得见,但24岁的他,假装听不见。
他唇红齿白,矢口否认。
“康小姐,到了。”司机唤她。
康乔睁开眼,这座湖心岛美不胜收,葱茏的乔木掩映下,是一大幢白墙黛瓦的房子,几树金灿灿的枇杷挂在檐角,巨大的青花瓷缸里养了荷花,还不到季节,只有几株枯败的残枝,锦鲤在水中自如游着。
更妙的是,有几只孔雀在庭院里散步,见人来了也不闪避,仍昂着头,骄傲得像公主。康乔笑,文人们不都爱把孔雀比成公主吗。
院子里摆了几张白玉雕成的桌椅,老板正和人下棋,眼前的景象无比的古中国,看来此间的主人是个颇有雅趣的有钱人。暴发户最爱做文化产业,但堆砌得有几分样子,却也不简单。康乔走过去:“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