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他们遇见了一个男人,那人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走路,帽子压得很低,一缕黑色长发搭在他破烂的衣领上。
洛蕾达把鼻子紧贴在窗户上,看着那个男人。“开慢点儿。”她说。
“不是他。”埃尔莎说。
“有可能是。”
埃尔莎放慢了速度:“不是他。”
“管他是不是呢,”安特说,“他都走了。”
“嘘。”埃尔莎说道。天都黑了,早已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他们开了几个小时的车,都已筋疲力尽。汽油表显示,他们的燃料已经快用完了。
埃尔莎看见一个加油站,把车开了进去,又犹犹豫豫地走到加油泵前。
一加仑油十九美分。加满一箱油要一美元九十美分。
埃尔莎在脑子里做起了算术题,重新计算了他们离开加油站时还剩多少钱。
一名服务员过来给他们加油。
街对面有一个小小的汽车旅馆,旅馆前停着不少老爷车和卡车。有些人坐在他们房间前的椅子上,他们的车辆装得满满的,停在旅馆的车棚里。一个粉色的霓虹灯牌已经熄灭,上面写着:有空房,三美元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