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园里,外屋中,都阒无一人,难道隐士出去了吗?盾手叫了几声,不见答应,便推开他寝室的门。真奇怪,这样晚的天光,他还睡在床上。映着他圣洁的灵魂的瘦削的脸上,笼罩着一团平和安息之气,双手交叉在胸口,沉思晶莹的眼神,便是这衰老的脸上的唯一的生命的符号了。实在是隐士年高,被悲愁侵蚀,已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刻了。其奥末觉到了这层,不胜悲楚。
“欢迎啊,我的兄弟们。”老人说。墙隙中透进的月光,已不能使他辨认来客的衣饰面貌了。
只在倍尔脱悲伤地向他询问起居的时候,他才知道是他们。这柔和的声音,对于她仍如初见时一样发生奇异的效力。弥留的老人,抖索着张开他以为与世永别了的眼睛,—道喜悦的神光,忽然照在他苍白的额上。
“喔,夫人。”他喃喃地说,“祝福你,亲爱的天使,你在我最后的一瞬间光临,为我轻启天国之门……”
他露着无限安慰之色,合拢手掌:“感谢我主,你赐与了我最后的,最深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