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谟颔首,眼睛里有锐利的锋芒一闪而过,肃着脸挥手道:“申正三刻点兵,酉时拔营,诸位若误了这个时辰我必军法从事。”
一众将官离座起身,齐齐应了声“遵命”便鱼贯撤了出去忙着整兵去了。
屋里霎时安静下来,程英睨着杨嘉谟发白的面色略带自责地上前为杨嘉谟斟茶:“杨指挥的伤势都还没有好利索可不宜动气,我已经打发了小兵去准备吃食,稍后用过后先歇息片刻,等进了城咱们怕就有的忙了。”
一路赶来是很有些疲累,杨嘉谟也不客气,接过程英递来的茶盏一气喝干,缓了缓才道:“我生气是恨他们怒其不争,想想那些边军的浴血奋战,再看看这些人一个个脑满肠肥还自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恼怒罢了。”
程英轻哼一声附和着:“是啊!我也看不惯这些,可是又能如何呢?那个王诩说的都是事实,甘州中卫有特权,他们不用去拼命流血,还有丰厚的油水可以捞,不知羡煞了多少边军将士。”
“还不都是肃王给惯得!”杨嘉臣愤愤不平,一边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水一边骂道:“还有那些个督抚们,人人都觉得自己金贵,窝在繁华的甘州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还生怕没有安全保证,非要这么多军兵为他们守着四门看家护院。好端端的军兵,如今哪里还有半点行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