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主席!那就抓紧时间,请梅先生他们说说赴东京的情况吧。”周佛海提议说。
“可以。”汪精卫心慌意乱地说。尽管在一个钟头前,丁默村带人将他居住的这座大院进行了一次仔细的扫雷,又进一步加强了防卫措施,但他总感到不踏实。
“日本新内阁与前任内阁一样,表示尽一切可能支持以汪主席为代表的中国和平力量。”梅思平先让大家服颗定心丸。
当他说到日本政府对汪精卫的六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如何满意,日军将集结大军进攻长沙和进一步轰炸重庆,坂垣将派人为他们培训军官和组建军队,又无偿支援一千万日元时,一个个眉开眼笑,气氛十分活跃,与房间里富有追求感的布置,更加显得协调。只有说到日本把在华的驻军范围、经济利用和开发优先权扩大到华南地区时,才出现一阵短暂的沉默。
“这样一来,舆论界非大骂特骂我们不可呵!”周佛海想到的是挨骂。
汪精卫听了汇报,看了梅思平和火田俊六签字的会谈记录,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真想说几句日本得寸进尺的话,但一想起日本让徐珍当他姨太太的良苦用心,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他两眼望着影佐,表现出一副恬然不以为怪的神态说:“骂,反正是骂!即使只限于内蒙和华北地区也会骂,扩大到长江中下游地区同样是骂,如今又扩大到华南地区也不过是骂。”他皱皱眉头,寻找着辩解的、能够自圆其说的语言,“骂,并不奇怪。想当年,总理创建三民主义学说时,举国上下一致咒骂它为异端邪说,经过几十年才被人们公认为真理,公认为拯民救国之道。中日和平运动的兴起,也是如此。日本政府的这一主张,对防共铲共有利,对巩固和发展我们即将建立的新政权有利,对开发华南地区的经济有利,我们就要拥护。更何况梅先生作为我们的全权代表,已与火田俊六元帅在会谈记录上签了字,我们就得承认。”他见周佛海有点难堪,接着说:“当然,周先生也不是杞人忧天。敌视我们的人很多。周先生的话提醒了我们,可以使我们的宣传工作,更有预见性和有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