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一个冷笑:“随便好了。”
“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
“我不知道。”
李烈钧翻开陆军刑法:“陆军刑法的前几条,你都犯了。你是军人,为什么劫持统帅,躬行叛变?”
张学良答:“你这个问题太大了。中间经过,请问蒋委员长,他是知道的,我也不便详说。不过,我不是劫持,而是爱惜蒋委员长;也不是叛变,而是拥护国家。我们要申述自己的意见,实现我们的主张,并无丝毫谋乱的意思。倘是劫持、背叛,请问委员长是怎么回到南京的呢?我张学良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来呢?26日在飞机场上,你们都有目共睹呀。”
李烈钧早有所料,微笑一下,毫不动气,他看看左右审判官,个个相对无言。再看张学良,张学良已将两手交叉于两肩,两只脚置于桌上,仰首向天,目中无人。法庭内交头接耳,叹息张学良真不愧是张作霖的儿子!
李烈钧只好又问:“你们干下这种叛乱的事,是受人指使的呢?还是你自己作主策划的?”
张学良笑笑:“你看看我这个人,是别人所能指使的吗?!我再说一遍,我不承认我们是叛乱。”
李烈钧干咳几声,又问:“你把中央许多大员都拘禁起来,这还不是叛乱吗?”
张学良仰头大笑,直等笑过来才回答:“他们身为大员,平日穷奢极欲,不知爱国爱民,蒋委员长误就误在他们身上。比如陈调元,身为军事参议院院长,在西京招待所拘留不过几天,就动手调戏陈继承的娘姨,可谓老而风流。又如平日口出大言的陈诚,领袖遇难,又不营救,又不殉节,一头钻进啤酒箱子里,满头满身都是灰尘,这也配得上谈抗日救国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