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夫,这是霍乱病吗?”
“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啊?”
“从报纸上啊,广播里也说了。”
“不,不是霍乱。”
“总而言之,”老头子十分激动地说道,“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得实在太过了,哼!”
“什么都不要相信。”大夫说道。
他给老头儿做了一番检查,然后,就在那个模样寒酸的餐室中央坐下来。是的,他很害怕,他知道,明天一大早,这个郊区还会有十来个病人等着他,蜷缩着身子,带着他们的腹股沟腺炎。在他为病人施行了腹股沟腺切开手术之后,仅仅只有两三个病例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大多数人还得进医院,他心里很明白,对于那些穷人,住院意味着什么。“我不想让他成为你们的实验品。”一个病人的妻子这样对他说过。他恐怕不会成为他们的实验品了,他将死去,仅此而已。已经采取的措施还远远不够,这一点是十分清楚的。至于“特殊装备”的病房,里厄心里很清楚那实际上是什么:那是两座被匆匆清理走原有病人的小楼,它们的窗户上,所有的缝隙都已堵死,四周也围起了防疫警戒线。假如瘟疫还不能自行终止,那么,它也不会被市政当局所想象的那些措施所战胜。